2007年3月5日 星期一

第五次去上海

如題,其實也有點悶......不過今次也略有驚喜,簡報如下:

入住「餵屍丁」飯店,房間甚是豪華,不過......嚇到我心慌慌--幾乎每一面完好的牆都無故地裝上一面鏡子,睡床後面的牆壁全是鏡子,玄關位是超大的鏡子,浴室更有無數的鏡子,洗澡時也看到兩個自己,甚是恐怖。加上直至晚間仍只我一人入住,不得不擔心晚上如何能入睡?
幸好晚飯回來後房間來了個北京的記者,放下心頭大石,覺睡得非常之甜。原來我並非想像中獨立和自閉的。

晚飯時一個架著特大號眼鏡的平頭裝男士坐到我身旁,本有點不安,後來發現他是全場除我以外唯一講廣東話的人,也打開了話匣子。
大眼鏡先生從廣州來的,是個腕表記者也是個表迷。我隨意說了句:「儲表都需要幾多資金個喎。」竟觸動了他的神經線,熱切地談論著腕表世界的博大精深,並非金錢可以衡量。當他說到在放大鏡下仍不能發現手上「勾米家」腕表上的任何瑕疵時,差點沒滴下感動之淚。
我真覺自己方才是失言了。因為自己印象中,能儲表的都是「有錢冇定洗」的富豪,他們講究的是腕表的豪華程度能否和自己的地位身份匹配,鑽石數目的多少,牌子是否夠勁,卻遺忘了腕表本身的藝術性,和表匠所付出的時間和心血。大眼鏡先生令我知道,世上真有人會視腕表如「女神」,並如痴如醉地發掘她的各種「美態」和「神韻」的。
男人對機械的著迷,大概是我們不能理解的。不過,自從聽了大眼鏡先生一席話後,自己的確認真地思考良久。名表的確並非富豪的專利,即使能買下幾百萬的「拍duck菲獵」或是「江山輸盡」,但壓根兒並不懂得欣賞它們的美,只懂得隨波逐流的話,你根本不能稱得上是「擁有」了這枚腕表。情況就好像把維納斯像搬到牛棚一樣,暴殄天物。
相反,對一個知音人來說,即使在一枚不太貴重、設計相當簡單的古董表之上,他們也能受到感動:那經歷了七、八十年風霜的陶瓷表面如今竟仍亮麗如新,為甚麼?因為那早已作古的表匠在製作此枚腕表時,已打算讓它漂漂亮亮運作一世紀,故採用相當耗時的燒陶的方法製作,而不是如現時的製造商一樣粗糙、即食:只有一兩年壽命的打印機、轉眼變形的蔗渣木櫃子、只穿一季的衣服......
當我們學會用眼睛去觀察,用心去感受前人留在物件上的「話語」,不需分文,已經「擁有」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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