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不到,產假還只放了兩天,妹妹就急著要出世了。其實,妹妹都算係咁,最重要的事都讓我完成,挑了個最佳的時機才出世。重要的事,首要當然是考試,然後就是公立醫院的產檢,要不然,從來沒做產檢就進了產房,恐怕要給罵個半死才給你躺起來;產假第二天,早上我去了私家醫生的產檢,醫生說:「快架啦,隨時生!」然後我去了看中醫,打算執些清胎毒的中藥,還買了白蓮蘇,付了接近三百元,如今只有兩粒陳皮梅還有用。
事發在12月21日凌晨三時,這晚惡女搞事,我二時才入睡,只睡了一小時就發現自己睡在汪洋之中,記得醫生說過,第二胎會很快,穿了羊水,就得要九秒九飛入院,是故洗澡吃東西甚麼都不敢做了,只帶了走佬袋便入院,臨行前叫工人姐姐看管惡女,就匆匆入院了。由於已經穿了羊水,立刻就得躺在產房入面給五花大綁,剛躺著時,我雙腳還在微微顫抖,想著可能一兩小時入便要生產了,有點緊張。不過,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兩小時後陣痛依然很不明顯,倒是平躺著動彈不得的滋味很不好受,我期待著那十級的痛楚快快降臨......姑娘問我可要催生,我立即就答應了,反正羊水穿了,再這樣待下去也沒意思,就來個痛痛快快吧。
催生了兩小時,感覺終於來了,我心裡一直惦記著陪產的事,生怕姑娘忘記要叫男婉來,這時我忍不住了,按了呼喚鐘,卻來了個九唔搭八的阿嬸,說:「而家唔係話你想叫就叫,係要護士話叫先叫,你住得好遠咩...(下刪數百字)」我真想講句:「Genius, You are super right! 不過唔該立即彈走!」今時今日仲有咁既阿嬸,真夠old school。
痛愈來愈強烈了,幸好我已是第二胎,否則這樣子一個人在乾痛都幾恐佈,好不容易來了助產士,她見我開始大痛,就給了我電話,我著男婉今次千萬不要再搭小巴來,要飛的,因為我真的要生了!結果,助產士都來戒備了,男婉影都未見,我心裡在詛咒他,他不是去了吃早餐吧,要知道每一次陣痛都彷如從人間掉進地獄一趟然後又給抽回地上,助產士都問「你先生響邊度黎,成粒鐘都未到?」矇矓間,我聽到兩堆助產士的對答,「你估你果邊快啲定我呢邊?」「我啦,佢老公未到咋,否則我比左佢生!」我用了僅餘的力搭訕,「不如唔好等佢。」大佬,真係好鬼痛。
終於,大家都等不及了,我聞笑氣聞到好high,再這樣下去我會忘記自己在做甚麼,助產士終於決定不等男婉了,我這時其實已經無力,一來只睡了一小時就來到這兒,二來我個肚餓到咕咕聲,接近中午時份,妹妹的頭出來前一刻,助產士在抱怨男婉還未到時,突然有個人說:「佢老公?黎左好耐啦喎!」原來有個阿嬸阻止了他進來,要他在外「等嗌咪」,我嚴重懷疑是剛才贈言的阿嬸,她是上天派來磨練我意志的使者。
男婉聞言立即趕入來,他說此時還有個阿嬸叫他去買口罩,幸好有個比較理性的人說:「俾個佢啦!」
入來的一刻,妹妹已出了頭,我正在使勁地咇埋個身,再給狠狠地推出了胎盤,搞掂!他總算見證了最精采的一刻,值回票價,難為我白白痛了一粒鐘唔知為乜。
Anyway,妹妹真的出世了,感恩!對於產程,我但求結果,過程不打緊啦,又不是來嘆世界的。
第一眼看見妹妹,我在想,怎麼和惡女一模一樣的,連眼蓋上那片紅色的小印也是一樣的,甚麼事?由這一刻起,我發覺歷史在不斷重演,妹妹真的好似惡女,猶如孖生姊妹,只是二人的誕生日相差了三年。
總結第二次生產,感覺上比第一胎痛,原因可能是:
-我好眼訓又好餓
-沒有人陪產,我只能抓著床邊那根鐵杆,很不爽
-近來發生,痛的感覺比較鮮活
-沒打止痛針
-事前給五花大綁得太耐,我寧願在產前房裡典下床好過
-年事已高
-姑娘說盡量不替我剪傷口,所以比較難出,上次只出了一下力便滑了出來
-我期望太高,常聽說第二胎像大便一樣容易,原來依然會痛
其實照計應該第一胎較痛的,因為我記得上次出胎盤和縫針時,我竟然感覺很正,那生產的痛應該是超級強烈才有這個反差。
關於產後以至現在的心情,還有一匹布咁長,不過唔怕老實講,我們一家又陷入了崩潰的狀態,維持一貫的「不優雅」,所以詳情還是遲些來報上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