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眼間,在新居已經住了半個月,漸漸開始習慣下來了。一直也沒時間在此記下搬屋前後的心情,現在試著回憶一下吧。
賣樓是我們懷了妹妹後的決定,因為想到家中實在沒法容下三大兩小,而我們又沒能力再買另一層樓,所以必須先賣後買/租。而究竟之後怎樣,真沒想太多,反正未走第一步,其他的都是空談。四月下旬,一位年輕女子一看便喜歡上我們的家,在某個飢餓的中午,我們一直那擱置著的換屋大計忽地啟動了。
經紀知道我們賣樓以後,都曾積極地帶我們睇樓,不過,基本上那種價錢對我們來說只是得啖笑,於是我們把心一橫租樓好了。
買不到樓我沒有甚麼失落,倒是在找租盤時有點愁,全城缺盤,我們看的都是一些又殘舊開價又貴的單位,而且那些都是以「寶物一閃即逝」的姿態出現,時間一天一天過去,我們心儀的屋苑連放盤都沒有。已經作了最壞打算,或者要到他區找的了......
突然有一天,一個只一面之緣的經紀給我打電話,說「你心儀那個屋苑有個新租盤喎」,他說得亳不緊張,卻不知我頓時已進入作戰狀態,甫收線我便打給男婉,叫他約經紀看,要快快快快快(你們不明白這區缺盤到甚麼程度的了),幸好男婉踫巧閒著,順理成章成為第一個上門睇樓人士。
我心裡有種感覺,這間屋非租不可的了,老實說,他開的價錢即使一亳子不減我也會吐飯應,因為這個屋苑實在十分理想,也實在一屋難求。男婉倒沒我這麼緊張,他打來時猶豫地說,業主只肯減少少咋喎,而且……間屋好怪!
價錢我concern不大,但究竟間屋點怪法?他說也說不出來,我著他拍些相片,send到我同事手機來看看(是呀,我還未有智能手機),於是我們一眾同事一齊金睛火眼望住,「嘩,真係好“圓”喎!」大家異口同聲說。
你不能想像,原來一個本來普通至極、方方正正的單位,可以弄至如此的「圓」,甚麼也是圓的,每堵牆也是圓的。三間房中有一間房是裝滿了鋼管的(不用驚慌,那明顯是個衣帽間)。
我自己也不禁猶豫了,但我們都明白,只要這一下一離開,就不用再旨意有踏進來的第二次了,這次我們可以成為第一手睇樓的人,也實在是好運,運氣這東西,我們還有第二次嗎?
「租吧!」我說。於是男婉又再一次單人匹馬為我們弄了個家回來,當年買舊居,我也是沒法看一眼就忽然成交。 就這樣,我們的新居便落實了。
後記:
後來男婉眉飛色舞地形容當時的情況,似乎是挺精采的:那間屋是一個「80後」剛買回來的,一筆過由父親找數,他人沒怎麼樣,倒不知何以有一個兇如魯芬的女經紀代為出頭,男婉提出任何要求也遭狠狠駁回,經典金句係「再講價呢,就加價」,而找我那位經紀則趕著吃下午茶的樣子,著男婉不如先離開再算,倒是男婉賴死不走,最後終於簽約了,男婉打算跟魯芬寒暄一下,誰知魯芬睬都唔睬,更以凌厲眼神警告之:「你有兩個女可!講明,佢地如果刮花啲野,我地有權要你賠償!」為此,男婉不斷強調自己,為了全家有容身之所,又再一次忍辱負重,罵不還口,打不還手......